驻意大利记者 沈天浩

尤文图斯已经换上了新赛季的斑马风球衣，这身衣裳本该为球队带来更多野性。AC米兰依然没有更换本赛季的战袍，再过一场比赛，球员们就要不情愿地将胸前的三色盾撤下。这一新一旧，造成了有些令人困惑的局面：两队球衣的条纹样式和整体色调相当接近，在屏幕上辨别起来有些困难。混乱一如本场比赛的整体场面。

沉闷对决，怎配致敬历史？

整整20年前的2003年5月28日，AC米兰和尤文图斯来到老特拉福德，在欧冠决赛打响了意大利内战。布冯神勇封出因扎吉的头球，斑马猛攻受伤的罗克·儒尼奥尔，两队都无法在120分钟时间里改写比分，最终只能将命运诉诸12码前。布冯扑出了两个点球，迪达则成功了三次，巴西门将与舍甫琴科相拥怒吼的画面被载入史册。

20年前的那场决赛，场面同样无比沉闷，气氛相当紧张，但当时的两支球队有资本宣告自己代表着欧洲足球的最高水准。现如今，两支状态都不在最佳的球队，联手制造了本赛季意甲最丑陋的强强对话之一。AC米兰最终靠吉鲁的一粒头球取胜，提前一轮锁定了欧冠资格。可比起红黑军团自身的功劳，这更多要感谢尤文被罚分的决定、罗马放弃联赛的战略、亚特兰大飘忽不定的状态。输球的尤文图斯则遭遇联赛+欧战双线三连败，上一次球队蒙此羞辱还得追溯到2010-11赛季，当时板凳席上坐着的是德尔内里。

尤文图斯和AC米兰在联赛遭遇的困境实际上是相似的：阿莱格里在大部分时间里保证了球队在更衣室里没有失控，皮奥利则通过两次变阵解决了红黑军团在球场上的问题。但除此以外呢？漫长的赛季征程中，两支球队的表现既缺乏稳定性，也不具备吸引力。皮奥利半推半就地放弃了球队此前两个赛季引以为傲的标签：垂直进攻、交叉跑位、大量突破。阿莱格里则完全没有兑现去年夏天许下的承诺：让斑马军团比上赛季踢得更好。

当然，不同的结果势必导向不同的评价。阿莱格里在赛后表示，希望不会有任何球队重复本赛季尤文的遭遇。马尔蒂尼则在两周前的采访中认为，如果米兰最终能够挺进欧冠，本赛季的整体表现配得上80分。欧冠四强+联赛前四，足够掩盖目前这支AC米兰很多的问题，正如本场比赛皮奥利的球队在客场踢得一度相当狼狈，但吉鲁的进球已经足以帮助球队带回3分。

老骥伏枥，也得有个限度

法国中锋的闪耀时刻发生在比赛第40分钟。卡拉布里亚从右路送出45度角传中，吉鲁藏在加蒂身后，迎来了皮球的最佳落点，前阿森纳队友什琴斯尼徒呼奈何。卡拉布里亚与吉鲁的连线，在上赛季帮助米兰在德比战中成功逆转，最终捧起冠军奖杯，这一次则为球队赢得了欧冠门票。

吉鲁还在突破自我。这粒教科书式的头球，让他在36岁的年纪，超越了自己35岁那个赛季的意甲进球数。此前身披红黑间条衫，吉鲁已经攻破了国际米兰、那不勒斯、罗马和拉齐奥的城池，“受害者”名单中只差尤文，这一次他也弥补了遗憾。来到下半场，全队最好的机会依然与吉鲁有关：米兰打出反击。法国人在中路带球推进，却在禁区前沿陷入了选择困难症，他最终选择将皮球分到右侧，萨勒马克斯的射门被什琴斯尼封出。

此前欧冠淘汰那不勒斯之后，吉鲁已经与AC米兰成功续约一年。下赛季他会继续身披这身球衣，但AC米兰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把赌注压在一处了。自从去年年初顶替受伤的伊布成为锋线正选，吉鲁从未受过大伤，状态始终在线，进球效率有保证，这对于一名如此高龄的前锋来说已是奇迹。

吉鲁和锋线搭档莱昂一样，在个人数据层面都比上赛季做得更好，然而他们在大多数场次中都显得太孤单、太疲累。皮奥利在赛后表示：“如果我们希望在双线保持竞争力，下赛季的欧冠继续走得很远，那么球队绝对需要强援。”米兰主帅罕见地向俱乐部公开表态要人，下一句话到底没说出来：目前的红黑军团阵中，又有谁不符合“米兰标准”？